「最後最後,最後最後,還是退後退後。這是美麗與哀愁,而全是去留,未準備好已站於路口……」最近迷上了大馬女歌手Gin Lee的新歌《後人類的美麗與哀愁》,歌詞有種攝人的魅力– 要繼續忍受第N次的「最後最後」,抑或是一走了之?當中的掙扎與苦澀,實不足為外人道。或許,從2019年至今,對於為數不少的香港人來說,這種糾結於「去」或「留」的抉擇,來得如同狂風暴雨,很多時確實讓人思想「窒息」,如同歌詞「甚麼最後最後,退後退後,總是想到瘋了也不休」。當日選擇留港的朋友,不少原以為情緒平伏後,「對世事不聞不問」就能苟且過活,殊不知聽聞今年施政報告內容後,又再一次「糾結到心頭」,被迫作出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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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可以用「太多溫柔」或「太多的承受」來形容,這些仍糾結去或留的朋友呢?或許有部份人是吧!筆者的留港朋友中,仍裹足不前的,就有不少糾結於金錢與親人,想離開卻無能力離開,看着身邊友人與同事逐一遠去他方享受自由、開展新生活,百般滋味在心頭;特別是家中年邁的父母,不可能習慣在外國的生活,含辛茹苦的養育之恩,又怎教獨子或獨女,棄雙親而去?亦有部份被層樓綁住,無法甩身套現,只好盡可能讓孩子入讀最好的名校,甚至國際學校,以逃過本地學校的「國民洗腦教育」;貧窮一點家庭的子女,就只能「硬食」,他們唯有相信處於資訊爆炸的年代,要向很早便擁有自己一套的年輕人灌輸甚麼甚麼主義、思想或中共的黨八股,根本沒可能。
然而,當李家超的施政報告一出,又再攪動着這些留港朋友的思緒,因為施政報告中以大篇幅談及國家安全及愛國主義教育,同時表示要在明年內完成《基本法》二十三條立法,以及提交網絡安全法草案。這一切加起來,已經不只是對年輕人「洗腦,要從娃娃抓起」那麼簡單,而是要將香港社會銜接入「祖國」的整個監控制度中。屆時,「拉人(針對異見者)、落閘(封關)、封網」,全部都擁有所謂法理依據。就正如自由亞洲電台引述分析所形容,日後市民就如裝置了自我審查儀器,無時無刻都要小心自己言論,這和中國大陸民眾的境況並沒有任何差別,甚至可能更壞,因為香港人有曾受西方殖民統治的「原罪」。今天「走到這一步」,似乎已經不是去問「會否這樣」的問題,而是情況究竟會去到幾差。
留港朋友大多「渴望美麗怕哀愁」。他們並不能理解,香港經濟不景,已如同半隻腳踏出萬丈懸崖的邊緣,但施政報告對如何復蘇經濟卻毫無長遠規劃,只懂花精力花時間大搞政治,繼續不惜一切毀掉香港賴以成為國際大都會與金融中心的自由與法治。但這種做法即使對北京也沒有任何好處,讓人難以用正常邏輯去判斷。不錯,這確實非理性,但相信正正是來自北京的意思,原因應該與習總要「嚴防外部勢力繼續插手干預香港事務」的心魔作崇有關吧!反正「一國兩制」的謊言已經被揭破,香港的「剩餘價值」亦所剩無幾,被外界調侃為「總加速師」的習總又豈會對香港留手?
有人用「後香港」時代來形容,香港已進入從「一國兩制」向「一國一制」、從「港人治港」向「愛國者治港」過渡的階段,亦即是香港「壓縮」了往後24年的時間,提早來到2047年。處於「後香港」時代的港人,恐怕快將連「躺平」的權利也消失,在鐘擺效應下,愛國教育容易走向極端,每個人都要「表忠」、扮愛國,否則成為異類遭受無形打壓。大人還可以「虛以委蛇」敷衍應對,但小孩子要是在這種環境下成長,缺乏獨立思考與反省能力,冒從附和,將來會變成何等人?要麼成為「小粉紅」,要麼成為「愛國賊」。再想下去,還怎能幻想「按着預算中的節奏,可去到日後」呢?
可笑的是,當媒體反映、討論或分析港人這種「糾結到心頭」的焦慮時,李家超政府不但沒有正視,反而斥之為「企圖挑戰中央及特區管治的軟對抗行為」。將如此「罪名」扣在媒體頭上,正好說明當權者無法接受異議的橫蠻心態。留港朋友想要「預測以後」,豈是強求?無論答案是再等另一個「最後」,抑或是「退後,掉頭走」,都不會讓你「用半生追問」是否正確決定,因為人生苦短。
最後,憑歌寄意。希望 你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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