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歷史發展，社會運動的成功從來不是必然：失敗似是預設的結果、從失敗中爬起來再上路、累積失敗的經驗改變策略、從失敗出發重新起步等。但要做到上述理性面向的思考與行動之前，更有可能要面對、處理及克服的，更是身心靈受到的巨大衝擊而造成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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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運動帶來的傷痛而做成的無力感，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受傷程度及影響，但更重要的是我們又如何（重新）理解及面對？
(1) 無力感是一個過程。
(2) 從經歷無力感可以看到自身如何成長及得著。
(3) 不用批判無力感。
(4) 替自己尋找方向，讓自己生存下去。
(5) 即使自身有無力感，也可以積極地生活並作出貢獻，例如為自己訂下可行及可調整的目標，學習新的知識、培養新的興趣、認識新的朋友等。
(6) 即使在返回「主流」回復「正常」生活的過程中內心產生愧疚，但為了自身及身邊的人要好好活下去；要明白這個矛盾的過程總需要掩飾自己作保護，安全地生存下去，保留實力，等待機會來臨的時候集體行動。
(7) 所有包括無力感等負面情緒的背後，都有原本正面的動力。
(8) 無力感是初心的反映，是愛的表現；因為在過程中我關心，我付出，但最後失望而導致自己產生無力感。
(9) 接受自己的無力感，理解無力感的根源，可能是埋藏在內心的愛，繼續關心，貢獻的部分，從而使到自己不會放棄。
(10) 容許與無力感共存，不需要完全消滅它，只要是能夠平衡到內心的話就可以。
(11) 無力感可以成為人生的過去式，給自己時間慢慢再站起來找出路。
(12) 透過任何形式，明白無力感背後正是你的初心，你作出的貢獻；縱然你可能看不到具體的效果，但已經在你看不到，記錄不到的其他人生命裡產生影響。
運動的失敗及之後被政治低壓所支配，做成集體的傷痛而引致無力感，部分人透過以下的方式回應：
(1) 因為運動的失敗，不願意再面對及提起以往的事情，甚至不接觸外界的事物及資訊。
(2) 怪責自己或／及其他人，例如為什麼我參與這場運動？為什麼我付出甚至犧牲那麼多，但換來失敗、失望、失落或失去？為什麼我認識的手足會身陷囹圄，或者離我而去，甚至遠走高飛？為什麼當初聲稱「堅持」的手足，最後卻「放棄了理想」？
(3) 否定自我，繼而產生無力感，例如我是否一個無用的人？為什麼做什麼事都沒有衝勁？我還有生存的價值嗎？我如何面對自己？
(4) 產生逃避現實的心態：既然現實已經變得那麼壞，自身既不能改變現實，面對現實實在太痛苦了，不如什麼事都不理和不知道。部分則希望利用「賺錢」作為麻醉自己的手段，希望以金錢及物質補償自己。
(5) 有些選擇不聞不問，甚至嘗試改變初心，希望成為主流的「大多數」與「新」時代接軌，結果因長期內心與現實的矛盾，內在的良知與外在的扭曲互相衝突而感到痛苦及內疚，出現「身心症」（Psychosomatic symptoms）。
(6) 若果去到更嚴重的狀況，包括恐懼已經干擾到日常生活，心理及精神健康受到影響，悲觀情緒主宰了認知及思想；更嚴重的可能有自毁的傾向。
一定程度上，上述的狀況反映參與者在恐懼中生存與成長。若果去到第(5)至(6)項的話就必須尋求外界專業的支援及早治療。
（註：鳴謝A君及J君對本文提供洞見。本文部分內容取材自COOTL時代公民證書課程：「如何在暴政下活在真實中？」）
作者：黃偉國@CO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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