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上年「尹光現象」之後,下年1月1日舉行的「叱咤樂壇流行榜頒獎典禮」再次出現異軍冒起。在「無品事件」發生之前,相信很多人都不知道JFYT(由JFFT和周殷廷組成)是誰。事實上,他們已成功打入「我最喜愛」男歌手和組合最後5強;而「瓊姐娛樂台」賽前民調暫時結果更顯示他們是冠軍,其群眾基礎不容忽視。除了「玩嘢」之外,究竟背後反映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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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JFYT與尹光有一些相似的地方,兩者都是打滾了一段長時間的非主流藝人,卻非常貼地。尹光入行60多年,因唱粗口諧音歌,一直上不到大台;JFFT四子也是粗口爛舌,在「毒撚MK」次文化圈子裡活躍,成為無數網民的「朋友」。
JFFT自2013年起拍YouTube影片,至今近11年,節目風格令我聯想到以前的電台節目軟硬天師《老人院時間》、《森美移動》和《新香蕉俱樂部》。而JFFT當然比傳統電台更自由,內容涉及粗口、色情、打機、動漫、賭波等元素,又以嬉笑手法解決聽眾的感情問題。2021年12月,憑《JFFSONG》一曲開始走向樂壇,今年與男歌手周殷廷組成JFYT。
坦白說,因為JFFT,我才認識「YT大哥」周殷廷這位早於2015年已經出道的男歌手。他在2014年簽約新藝寶唱片,出道3年事業並不順利,形容自己為「失敗歌手」。當事業停滯不前時,周殷廷選擇放下音樂,回到新加坡。在2019年,周殷廷打算向拍拖16年的初戀女友求婚,卻遭遇分手。失業和失戀讓他一度迷失,甚至陷入低谷,反思自己的人生意義。
2021年,已錄製而尚未推出的《遲了悔改》被ViuTV電視劇《太平紋身店》選中作主題曲,讓放棄了歌手事業的他再次受到關注,並被唱片公司邀請返港重新發展。2022年10月,周殷廷首次出席JFFT的直播節目,分享人生經驗和道理,開始被網民認識。
周殷廷的人生經歷增加了他的滄桑感,成功承載到《三生有幸》等失戀歌曲,讓他知名度大增。雖然外型俊俏,定位是主流歌手,但他沒有任何偶像架子。在今年演唱會後,他兌現在JFFT節目上的承諾,通宵跟每位歌迷拍照留念。他更與「恩人」JFFT組成JFYT,既認真又「玩膠」,產生奇妙的化學作用,壯大群眾基礎。
網絡無形之手發功
近年,香港觀眾喜歡新面孔和努力的素人,MIRROR和ERROR在2020年至2021年正正是因這樣而突然爆紅。不過,一旦素人變成了「樂壇建制派」,或觀眾已經看厭了他們的演出,便出現了去年的尹光現象。一隻喜歡好玩過癮的「網絡無形之手」今年揀選了JFYT,去挑戰MIRROR高牆。
「床哥」曾經形容JFFT是一班「鳩fing fing的傻閪」,而周殷廷則說過他們是「哥布林」。哥布林是歐洲民間傳說的奇幻生物,身形矮小、擁有綠色皮膚、尖耳朵、金魚眼和鷹勾鼻,經常在影視作品中出現,簡單來說即是被邊緣化的醜陋異類,是一個不被主流接納、但又無法被消滅的存在。
哥布林雖然是反派,但他們的生存與反抗故事卻引發同情,成為弱勢群體對抗強權的象徵。他們可能狡詐、不完美,但卻展現出智慧與頑強的生存意志。隨著多元文化的發展,觀眾開始接受甚至喜愛哥布林,覺得醜陋和怪誕並不一定是缺點,反而可以成為吸引力的一部分。
JFYT的冒起很有畫面,就好像一個騎士(YT)與哥布林(JFFT)進攻一座城堡。一位被埋沒才華的歌手與被邊緣化的草根平民,以自己的方式挑戰主流,體現了觀眾對傳統樂壇的不滿,有草根階層反抗權威和強權的意味。下年1月1日,我們便知道城堡會否被攻陷。
作者:林兆彬
前油尖旺區議員(旺角東)、影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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