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兩會・續聞|習三連任「2952」涉影射成禁語 網信辦嚴管自媒體「多嘴」煽動社會對立

中國全國人大與政協「兩會」剛結束,便傳出要進一步收緊對自媒體的管控。中國網信辦周日(12日)展開新一輪為期兩個月、「從嚴整治」自媒體亂象的專項行動,除了繼續打擊「造謠傳謠」外,還禁止自媒體藉宏觀經濟形勢、社會熱點事件等「斷章取義」自行作評,以及用民營經濟話題煽動社會對立等。多名中國自媒體人擔心,網上言論空間進一步被擠壓,隨時動輒得咎惹上官非。亦有分析指,新規定在兩會換屆期間公告,或帶有領導新班子「立下馬威」的意思。

事實上,中國「網禁」在兩會期間已轉趨嚴重。據美國之音報道,習近平上周五(10日)「當選」國家主席的消息,佔據了微博熱搜榜的榜首,之後十個熱門話題均與習或兩會與國家導人任命有關,但有關內容均被嚴格審查及篩選,剩下的貼文均是清一色的「民心所向」。巧合的是,習近平三連任的3月10日,正好是袁世凱1912年正式掌權中華民國的日子,3年後,袁宣佈稱帝。當天,無論是網民留言「歷史上的今天」,或回顧袁世凱當年就職的文章,也遭刪除。最離奇的是習近平以2,952全票成功連任,「2952」也隨即成了微博上的敏感詞,連同過去一直被網民用作影射習「永續執政」的「袁世凱」或「二次袁」,一併全部被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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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半官方中新網報道,網信辦為展開這項行動,共發佈了9條行政命令,主要聚焦社群、短片、網絡直播等類重點平台,針對自媒體造謠傳謠、假冒仿冒、違規營利等突出問題予以打擊並從嚴處置。

嚴禁自媒體自行解讀政策及社會事件

除了傳統官方表述的嚴打造謠傳謠之外,當局重點打擊自媒體炮製有害訊息,如自行討論公共政策、分析宏觀經濟形勢、追蹤重大災難事故與社會熱點事件等,存在斷章取義歪曲解讀、渲染悲情煽動對立,製造損害黨和政府形象等。網信辨所發的通知還詳列,從嚴整治自媒體製造熱門話題(中國稱:蹭熱點)博流量的例子,包括:在重大案事件發生後以惡意揣測、散播陰謀論等方式挑動公眾情緒;刻意選取民營經濟、家庭矛盾、婚戀生育等高關注度話題,發佈爭議性、誤導性言論煽動對立、撕裂社會共識;打造違背公序良俗的網紅、低俗人設等,嘩眾取寵收割流量。

據悉,一些曾被視為相對安全的紅色或只談傳統文化等自媒體,亦被列入了嚴控範圍;至於呈現底層民眾惡劣生存狀況「賣慘」,從而收取打賞的內容,則可能被劃為騙取流量變現,而被視為違規營利而遭打壓。

此外,當局禁止沒有沒有教育、司法或醫療衞生等專業資格的人士,擅自使用「教師」、「律師」、「醫生」等稱謂,發佈育兒、教育心理學、法條解讀、案件剖析、醫學知識、疫情形勢解讀等。

以「斷財路」打擊拒聽話自媒體

根據通知,官方將督促網站平台嚴格落實政策法規要求,並授權這些網站平台可對對違法違規的自媒體作出懲罰,包括清空粉絲數量,暫停或關閉直播、用戶打賞、知識付費、收益提現等權限,以及下架商品鏈接,和取消廣告收益與流量分成等。據「自由亞洲電台」報道,天津市網信辦的人士甚至指出,一旦發現存在違規違法行動,他們就會將收到的相關訊息轉給市場管理局或公安局處理。

一名中國資深紅色自媒體創始人指出,對比過去類似的整肅行動,這次整治幾乎是不留任何遺漏,像是一個巨大的口袋,把所有人都裝進去,只要上網留言或發聲就可能有罪。該新規定在兩會換屆期間推出,有維穩和為新班子「立下馬威」的意思。他說:「非法經營啊,尋釁滋事(等)想搞你(就搞你)了,隨時都有帽子可扣。現在正好是權力更叠(更替,指兩會與政府換屆)嗎?這個時期就是不希望你多說話,有意思的是,有些自媒體拍馬屁也被封號被刪帖。」

另有長期關注及揭發社會不公,並導致多名高官落馬的知名自媒體人表示,網信辦的文件再為當局打壓言論自由提供依據,新規定傳遞的明確訊號就是管控越來越嚴厲,但官方的紅線在哪裡無人知曉,大家都在沉默中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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