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影展|杜琪峯:電影在極權下首當其衝 說溜嘴「香港…No,Sorry」

第73屆柏林影展周四(16日)揭幕,香港知名導演杜琪峯以評審身份亮相,並出席記者會。杜琪峯回答其中一條問題時提及電影與極權和自由,稱當極權使人民失去自由時,電影往往首當其衝,「獨裁者通常對付嘅一定係電影」,更提到「覺得香港……No,Sorry,我諗全球嘅,爭取自由嘅國家同人民呢,佢哋都要支持電影」。

杜琪峯周四與多名評審一同出席記者會,以粵語回應多條問題,第一條是關於他具深刻印象的好電影,杜琪峯稱「而家嘅電影呢,我覺得係差咗嘅,全球嘅電影都差咗」,形容他個人「睇電影嘅世界好似漸漸消失」,跟以往不再一樣,「我希望呢樣嘢只係暫時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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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係停咗你嘅文化」

另一名記者隨後提到過去3年的疫情,透露疫情期間上司曾告訴他「戲院已死」(Cinema is dead,亦可解電影),但最終柏林影展重新舉行,亦繼續有電影上映,他希望杜琪峯分享「為甚麼電影對我們這麼重要?坐在漆黑的房間、跟其他觀眾看着大銀幕,在你而言是甚麼令戲院變得這麼特別?為甚麼電影永遠不會死?」

杜琪峯聞言鼓掌感謝記者的提問,並應其他評判邀請首先回答,他表示「我覺得電影呢,係永遠喺前鋒、喺前面。當如果有極權嘅時候、人民失去自由嘅時候,電影通常係首當其衝,喺好多地方都係,一定係停咗你嘅文化,電影嘅文化係直接入Audience(觀眾)入面,所以獨裁者通常對付嘅一定係電影。」杜琪峯續道:「我覺得香港……Er,No,Sorry」,此後不禁失笑一下,再稱「我諗全球嘅,爭取自由嘅國家同人民呢,佢哋都要支持電影,因為佢係同你發聲嘅。」杜琪峯的翻譯以英文讀出杜琪峯的回答後,現場傳出掌聲。

「電影最重要係熱情同視野」

其他評審隨後補充他們的看法,其中美國選角指導Francine Maisler表示,她認為導演都對戲院和電影有信念,美國業界亦積極讓觀眾重返戲院;曾參演《吸血新世紀》系列的影星姬絲頓史釗域(Kristen Stewart)接續發言,承認製作電影不容易,且成本不菲,「但我相信我們都很強烈、很堅定地要創造一些東西」,人們亦可不斷重新享用電影,「我認為有些事是重要、無法否認,也永遠不會流逝的」。

杜琪峯繼而再補充,表示「我覺得電影唔係用錢去衡量……我自己拍過幾部電影、唔多過兩百萬港紙嘅電影,而我覺得我係拍得好開心同好舒服。我諗最重要電影都係講緊個Passion(熱情)同個Vision(視野),如果冇咗呢個Passion同個Vision,根本所有藝術家都做唔到自己應該做嘅事,哪管畀100億你,你係冇,你就係冇,你有,你就係有」。

杜琪峯近年亦曾就香港的巨變發表看法,他2021年於港台節目《鏗鏘說》上,承認創作上有無形界線,且認為「會一鋪比一鋪更大挑戰」,他未來若再拍警匪片,亦可能要以「另一種方法」拍攝,但他稱「喺呢個時代中,更加考驗我哋嘅韌力」,勉勵港人「仲有一息尚存的話,我覺得我哋應該充滿希望,我哋應該積極啲面對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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