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兩會.觀察|李強「處男騷」無咩金句 不及遭美制裁上將任新防長擺明「挑機」 習傳訪俄後見澤倫斯基更矚目?

為期八天半的新一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終於在周一(13日)閉幕。在3年疫情打擊經濟與中美關係全面倒退的背景下,這次人大會議最讓外國留下深刻象的,應是成功三連任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與新一任「戰狼」外交部長秦剛的「反美」言論,其餘親中媒體吹噓所謂「看點」,包括新任國務院總理李強以及「習家軍」的治國班底,均面目模糊、毫無個性可言。即使李強在首場中外記者會上「滅自己威風」,承認今年實現約5%經濟成長率「並不輕鬆」,但也未吸引多大的關注,被指為欠缺作為第二號國家領導人的魅力。

反而是接任魏鳳和出任中國國防部長的李尚福,因是史上第一位被美國制裁的解放軍上將,更加令外界關注習近平是否藉此向美國「示威」,甚至挑釁。而習近平重申,要在本世紀中葉把中國「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但過程中須做好安全和穩定,是否意味與美國爭霸的新冷戰正式展開?這一切均可堪玩味。不過,路透社周日引述知情人士透露,習近平計劃最快下周訪俄,與俄國總統普京見面;《華爾街日報》(The Wall Street Journal)則報道,習近平訪俄後,或會以視像方式與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Volodymyr Zelenskyy)會談,反映出北京積極斡旋結束俄烏戰爭,甚至企圖搶在美國總統拜登以及一眾歐洲國家領導人之先充當「和事佬」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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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重提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

首先,習近平周一早上在全國人大會議閉幕上的演說,仍是以「民族主義」掛帥。習近平表示,經過百年奮鬥,中華民族迎來了從「站起來丶富起來到強起來」的飛躍,而復興已是不可逆轉。「從現在起到本世紀中葉,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丶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是全黨全國人民的中心任務」,呼籲各人作出貢獻。

所謂「本世紀中葉」,亦即2050,中國要「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習近平這番話在過去已重覆又重覆講過無數次,一直被外界解讀為要與美國「爭霸」的重要宣示。曾幾何時,國際評級機構與經濟分析師認為,中國經濟會在2035年前超越美國。不過,3年極端抗疫之亂嚴重打擊中國經濟,再加上中美脫鈎,日本經濟研究中心早前進行相關推算,斷言即使到2036 年以後中國 GDP 也不會超越美國,推算背後的假設包括「習近平會再度延任到第 4 個任期」、「動態清零到  2032 年」、「科技業被進一步緊縮」、「考量到台灣發生緊急情況,導至出口減少、資金流出增加」、「人口減少」等隱憂。其中,「動態清零到  2032 年」已不復存在,但外界仍然不看好中國經濟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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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為「大內宣」卻令西方存更大戒心

因此,習此番話的目或只是為了「大內宣」,振奮一下中國的小粉紅而已,但客觀效果是引起西方社會對中國更加存有戒心。正如有評論指出,雖然習近平早前將自己打扮成一個受害者,聲稱「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對中國「實施了全方位的遏制、圍堵、打壓」,但去年十月的中共二十大已經讓中國變成一個高度意識形態化的國家,西方國家早已意識到這點,再公開高調重申,甚麼「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甚麼「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只會被當成中國再一次展呈稱霸全球野心的一部份證據。

另外,習近平在演說中強調:「安全是發展的基礎,穩定是強盛的前提」,認為必須健全國家安全體系,增強維護國家安全能力,提高公共安全治理水平,完善社會治理體系,以保障新發展格局,並全面推進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建設。用更淺白的說話來理解,習近平這番話,就是表明要加強對政治、經濟與社會的控制與監管,提升極權統治。

重申港澳繁榮穩定對強國建設作用

他接着提到要推進在香港和澳門已實施二十多年的「一國兩制」,指「推進強國建設,離不開香港丶澳門長期繁榮穩定」。法廣網的記者引述過去資料指出,中國領導層近年已很少公開肯定香港在中國開放改革的貢獻,談及香港有關貢獻的文章在中國內地網上更會被屏蔽,情況在2019年反修例運動後更為明顯。這是否表示,中國經濟近年因外資大舉撤離而受到重大打擊,不得不再次倚重香港「招商引資」,似乎仍有待觀察。但北京一日繼續箝制香港民主自由,以及強迫香港「去國際化」,這個如意算盤根本無法打響。

學者:李強政策主導權有限

至於李強的「處男騷」,亦不見得有甚麼「睇頭」或「看點」。兩會早前已公佈2023年大陸GDP增長目標為5%左右,已被外界解讀為中共史上最低的經濟預期。李強解釋:「這(5%)是我們綜合考慮各方面因素後確定的。」他續稱,中國的經濟總量已經突破120兆人民幣,這個基數原先已很高,加上2023年的新挑戰不少,畢竟全世界的經濟形勢總體不容樂觀,想要實現5%左右的經濟增長,「並不輕鬆,需要倍加努力。」

英國BBC中文網引述經濟學人智庫(EIU)經濟學家蘇月指出,李強在全國人大首場中外記者會上沒有回答挑戰性強的問題,也沒有像前幾任總理般間中拋出金句來,或利用這個機會提出新的、強而有力的政策倡議,僅在談論促進民營經濟和建設服務型政府花上較多篇幅,可能是因為他缺乏在國務院的工作經驗,同時亦反映他至少在上任的第一年,在政策決策方面的主導權有限。

不過,《華爾街日報》認為,李強是在習近平面前說得上話的中國新總理,包括中國去年尾取消極端清零政策以及將政府工作重新聚焦於經濟增長上,李強都被指發揮了關鍵作用,外間想信他或能對習近平施加影響,對一些政策起到緩和作用。

新防長遭裁制或礙中美交流「復常」

相對「面目模糊」的習家軍班底,外界似乎更加關注的是,65歲的新任國防部長李尚福,最主要原因是他作為中共史上第一位被美國制裁的解放軍上將,今後會如何與美國進行相關的軍事接觸。

2017年,當時任職中央軍委裝備發展部部長、主管武器工作的李尚福,向俄羅斯購買蘇愷-35戰機與S-400地對空導彈。隨後美國宣佈制裁,禁止中央軍委裝備發展部和李尚福申請出口許可與進入美國金融系統,並將其加入美國財政部的特別指定名單,禁止美國公民與受制裁者有生意往來。

有分析指出,中國國防部長最重要職責是軍事交流,特別是尤為感敏的中美兩軍交流,兩國早在2008年已設立軍事熱線,曾被視為具有重要意義的軍方溝通管道。不過,早前發生的中國偵察氣球入侵美國本土事件,美國國防部長奧斯丁(Lloyd Austin)曾多次透過熱線,企圖與時任中國國防部長魏鳳和聯繫,卻不得要領。而這次習近平讓李尚福擔任防長,無疑是向美「示威」,甚至挑釁,擺明是要讓華府感到被「冒犯」或不受尊重。中美兩軍未來或更難展開對話,這無疑是增加誤判風險。看來習已拒絕為不斷惡化的中美關係「封底」,兩會過後,中美關係將加速倒退至極其危險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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