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人權組織「自由香港」(Freiheit für Hongkong e.V.)周三(5日)發表題為「表面去風險化,枱底風險持續」(De-Risking on the Surface, Re-Risking Underneath)的最新報告,回應德國聯邦政府去年6月發佈首份中國戰略報告強調「去風險化」(de-risking),以及減低對中國依賴的目標;但同一份政府報告卻反其道而行,明確表明支持地方政府與中國「友城計劃」條款,令到中國境外之手繼續伸延,將共產黨對付民國政府「農村包圍城市」的策略,演變為德國版「地方包圍中央」,令城市出現巨大的安全風險漏洞。
「自由香港」主席、報告撰寫人之一的黃台仰接受《追新聞》訪問時表示,中國有系統性地在德國實行「城市外交」,亦投放很多資源在德國建立網絡,雖然德國聯邦政府對華國策為「去風險化」,但卻中門大開,州政府對中國的依賴極深,所以這份報告就在德國政府首份中國戰略報告公佈一年後作出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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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隆政府與中國關係密切
被問到報告在德國有多大迴響時,黃台仰稱已把報告發送給德國政府、政黨及各大媒體,他周五在德國國營電視台討論城市外交問題,也與科隆政府官員進行網上會議,「(科隆政府)100%同意報告的建議,作為官員都希望德國有更多方法對應城市外交。」他期待下周將會有更多城市作出回應。
報告提到,德國城市科隆與22個國家中的24個城市建立友好關係,而由於科隆夥拍中國多年,為其他州政府起着示範作用。科隆貿易發展辦公室早於2005年開始吸引中國投資,短短6年就由50間中國公司激增至200間,而當中有600人開始為中企工作。北京同時透過孔子學院滲透院校,德國大學中國項目辦公室於2019年在位於北京的中國政法大學成立。
德國聯邦與州政府出現「認知鴻溝」
黃台仰解釋,德國地方政府長期嚴重資金短缺,需要與其他城市合作,而中國就成為「救命草」。他說:「德國行聯邦制,而聯邦政府與州政府之間有knowledge gap(認知鴻溝)。」他以北威州(Nordrhein-Westfalen)、拜仁州(Freistaat Bayern)為例,當兩州被問及與中國姊妹城市籌辦過甚麼活動時,兩大州政府都沒有資料,卸責指項目由州以下行政架構的城鎮政府自行處理,而不同城市與中國的交流層面更涉及多個範疇,舉凡貿易、經濟、學術、警察交流都有。他無奈地說,所以德國對華政策完全切合報告主題,德國一方面想去風險化,但一方面枱底風險持續,而德國去年在中國的投資就創出了歷史新高。
報告提到,德中在過去40年建立近115個友城夥伴關係,而德國州政府似乎沒有能力識別風險,以首都柏林為例,柏林目前與18個城市建立友好城市關係,當中16個城市同樣都是國家「首都」級別,惟柏林與北京的經濟活動卻欠缺透明度。根據2022年的《柏林保護憲制報告》(The Berlin Verfassungsschutz report)發現,中國情報機關活躍首都柏林,縱然中國專家頻密到訪當地,但柏林政府卻未有任何記錄兩地的交流情況,2002年柏林市政府更與北京簽下「司法互助備忘錄」,剛於今年續簽。
福斯集團一半利潤來自中國
黃台仰指出,中共要在德國做統戰工作,以籠絡政治、商界人物建立網絡關係,以目的作為手段,最終就是要保護中國。他指出,德中關係最核心的問題就是對華政策要「透過貿易帶來改變」,相信與極權國家加深經濟貿易往來,只要連結深入就能帶來社會的改變;但近年德國意識到過去的外交政策方向錯誤,過度依賴中國,全球大型汽車製造商福斯集團(Volkswangen)的一半利潤來自中國,涉及數以十萬計以上的就業職位,所以目前德國對中國人權問題不會有太大干涉,除非台灣陷入打仗,否則歐洲對華政策不會出現大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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