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外交部在過去一年有太多「不尋常」,包括被指「快上快落」的前外交部長秦剛,至今是生是死仍是個迷;原已轉任為中共中央外事辦主任的王毅,「翻閹」兼任外交部長,卻被指僅屬過度性質。至於新一任外長人選,近日終於有了眉目。《華爾街日報》周三(24日)引述消息人士指,習總屬意中共中央委員會對外聯絡部部長劉建超,出任新一任外交部長。若然消息屬實,外交部的人事變動將再度出現「不尋常」,特別是過去多任外長,都是曾經擔任駐美或駐日大使等要職。但早年由翻譯轉任外交官的劉建超,明顯欠缺派駐美日等大國的履歷,相反卻曾兩度被調離外交部,還做過跨境反腐、專捉外逃貪官與叛徒的「獵狐行動」頭目。身形略為肥胖的他,被指嗅不出「戰狼」味道,或許這正是習總看中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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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華爾街日報》報道,北京方面或會在今年3月的全國人大與政協兩會期間,正式任命劉建超出任外長。報道表示,去年習總在尋覓秦剛的接任人選時,劉建超已是大熱之一。為了籌備讓他接棒,北京早前特別派遣他出訪美國作為首個「測試」。從媒體的報道可見,劉建超當日前往美國紐約、華盛頓,與三藩市等地,不斷在美國的外交圈與商業圈穿梭爭取知名度。有美國官員不諱言,中國此舉基本上已是在宣告,劉建超將會是下任中國外長,而他在做的就是延續習總為中美緊張降溫的政策基調。
換言之,劉建超一旦上台,將會是向西方世界送遞橄欖枝的「白鴿」,而非張牙舞爪的「戰狼」。不過,就正如《華爾街日報》的報道所指,現年59歲的劉建超,作為下任外長是個「不尋常」的選擇。這是因為北京外國語大學畢業的他,早年從翻譯轉任外交官,曾擔任中國外交部發言人、駐菲律賓大使、駐印尼大使、外長助理等職位,卻欠缺派駐美國、日本等大國的外交歷練。
中國過去多任外交部長,上任前不是曾擔任駐美大使,就是駐日大使。更有傳聞指,外交部「掌門」一職,過往一直是「知美派」與「知日派」之爭。例如,李肇星(2003-2007年任外長)、楊潔篪(2007-2013年任外長)與秦剛(2023年任外長),均曾任職駐美大使;而王毅(2013-2022年、2023年任外長)則曾任駐日大使。而再早期的唐家璇,2000年至2003年任擔外長,也是出名的「知日派」,年輕時在北京大學東語系日語專業學習,並曾派駐過日本。
亦即是說,相比對多位「前輩」,劉建超的國際外交經驗明顯遜色。不過, 最可堪玩味的是,劉建超曾至少兩次被調離外交部,由外交官轉為地方官僚,他曾出任過遼寧興城市委副書記、湖南省委常委兼紀委書記、浙江省委常委與省紀委書記等職位。另外,他曾任職中共中央反腐敗協調小組國際追逃追贓工作辦公室負責人、中紀委國際合作局局長, 與國家預防腐敗局副局長等,一度負責捉拿外逃的貪官與中共叛徒的「獵狐行動」。
有分析指出,牢牢主宰一切的習總,因被「秦剛事件」弄得灰頭土臉後,在外長這一要職的選人用人上將更加謹慎,所以當日寧願找王毅「翻閹」暫時兼任外長,也不急於一時找人頂替。至於沒有美國經驗的劉建超,之所以被習總相中,除了「政治忠誠」等安全繫數相當高以外,或許正是他那「扮豬食老虎」的外形。法廣網形容,劉建超身形略為「福態」,風格偏向穩健,完全來嗅不出「戰狼」味。更有深資記者憶述,劉建超擔任中國外交部發言人7年之久,用字遣詞相對溫和,但在不同場合、不同規模的記者會,無論碰到甚麼問題上,無論碰到甚麼問題,從不說「無可奉告」,反映他有一定的手腕與辯駁能力。
再換個角度,若然習總只是想找個傳聲筒或在「幕前」演出的扯線公仔,相信劉建超勝任有餘,有太多的美日外交經驗反而是「負累」。這亦同時反映「蜀中無大將」,習總再不相信外交部內的「知美派」或「知日派」,惟有找一個曾做過地方及中央官僚、且信得過的人擔任外長。至於這又是否表示,中國今後的外交走向不再以美國為重心,則還須加以觀察。
中國駐歐盟大使傅聰,早前罕見在接受「彭博社」訪問時公開談論至今仍不知生與死的秦剛。傅聰稱,秦剛被免職「不足為奇」,並說政治人物如果犯了錯,下場就是如此,「歐洲一些政治人物也有被解職的時候。」不過,「彭博社」記者在報道卻指出了中西方的基本不同,就是歐洲官員即使因犯錯被免職,也不會人間蒸發。相反,秦剛則是自從被免職後就再也沒有露面過,至於他究竟犯了甚麼錯,今天是否健在,無論外媒怎樣旁敲側擊,北京也是三緘其口。正所謂「伴君如伴虎」,劉建超被指快將接棒秦剛,在中國外交與內政正處於驚濤駭浪的這個時候,會否走向與秦剛的同一命運?大家還是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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