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第二十日審訊|被批供詞不一圖卸罪責  張劍虹否認重申《蘋果》按黎指導運作

第二十日審訊重點

。辯方指張劍虹供詞不一致,認為張是想將罪責推給黎以獲減刑,張否認。

。辯方播放黎智英在2020年《蘋果》25周年報慶上的發言片段,張重申《蘋果》是按黎指導運作。

。張在盤問下確認,港區《國安法》生效後,刪廣告「光時」口號、下架戴耀廷的文章《真攬炒十步 這是香港宿命》、棄用「閹割選舉」、「武漢病炎」等字眼。

。張指,黎曾稱「點解要自己執咗佢,不如做到俾人冚」。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三間相關公司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及串謀刊印煽動刊物等罪,周三(31日)在西九龍裁判法院續審。「從犯證人」、前《蘋果》社長張劍虹連續第三日接受辯方盤問。他被辯方質疑他向高院申請保釋時提交的誓章與庭上的供詞不一致,指張是想將罪責推給黎以獲減刑,張否認。張指2021年5月《蘋果》舉行員工大會後請示黎,黎回應「點解要自己執咗佢,不如做到佢俾人冚為止」。

據《法庭線》報道,張在辯方盤問下確認, 2021年6月首提堂後申保釋被拒,隨後向高院申保釋時呈交誓章。辯方指張在誓章提到「《蘋果》編輯部和管理層各自獨立工作」,張指管理層不包括黎,法官李運騰追問,為何黎並非管理層?張指「因為佢係老闆嚟㗎嘛,唔係我哋呢啲高級管理嘅打工仔囉⋯成個生意都係佢嘅」﹐另同意編輯部包括陳沛敏、羅偉光及楊清奇,兩者獨立工作。

辯方引述張在誓章指「我並非如控方所指,以任何方式,參與制定《蘋果》編採政策和做法」,質疑與張在庭上所稱,向他人傳達黎的編採指示之說法相違。張不同意,指自己是傳達黎的編採指示,冇份制定編採政策,指管理層是跟從黎智英的編採政策,強調自己「過去一直同法庭講事實」。張指,他傳達黎的指示,監察同事有否執行,又會閱讀已出版刊物。

就張在誓章提到,他不同意透過《蘋果》要求外國組織或個人制裁中港,辯方質疑,他實行黎的編採政策,也是串謀行為的一部分?張表示,當時未完全清楚法例及罪行。張在誓章中指自己從未被要求也從未批准或審核《蘋果》文章或錄影。辦方指,若張從未批核《蘋果》文章又如何實行編採政策?張表示,「因為我唔會每一個刊物題材出街前睇過,先畀佢出」。法官李運騰追問,若張沒有批核文章,他又如何確保編採政策能夠實行?張稱「佢(文章)出咗街之後,我會睇囉」,又指陳沛敏、羅偉光、林文宗及楊清奇等人均資深,對他們在執行上有信心。

張:編輯自主是指不會因商業營運

辯方再指,張供稱黎給予編採指示,即與他在誓章指「壹傳媒集團在案發時都嚴格遵守編輯自主原則」相違。張稱「編輯自主」是「傳媒防火牆」,即不會因商業營運,如廣告、其他經濟原因,影響編採政策。辯方指出,張有關編採政策部分的誓章內容,與庭上供詞不一致,因他想指證黎,將罪責推給黎以獲減刑;張一概不同意。

辯方在庭上播出2020年6月18日《蘋果》25周年報慶黎向員工發言的片段中,黎提到「《蘋果日報》到今日做到咁樣,係你哋造成嘅,唔關我事」,是否意指記者、編輯所持的核心價值及運作方式?張稱不知道黎是否有此意思,又認為黎「好似講緊笑」。法官李運騰問,黎或許是說笑,但該句意思是「《蘋果》今日做到咁樣,是因為《蘋果》員工合作?」張同意黎的說法是指《蘋果》上下努力,但重申是在黎領導下運作。

辯方亦在庭上展示黎2020年7 月1日早上傳給張的訊息,稱看過《國安法》細節後「嚇了一跳⋯先要想好策略對付,不容魯莽」。張回應法官李運騰提問時表示,黎的意思是小心行事,避免犯法。辯方指,《蘋果》高層除了開設「國安法應變委員會」通訊群組,另有「報紙敏感廣告小組」、「應變小組」。

張曾在通訊群組稱「硬撞冇謂」

張在盤問下確認,港區《國安法》實施後,張擔心違法,最後將有「光時」字眼的廣告,改成其他字眼;而在徵詢法律意見後,將戴耀廷的文章《真攬炒十步 這是香港宿命》下架。至於時任《蘋果》總編輯羅偉光稱暫時停用「武漢肺炎」,張當時回應「不代表我們不會寫新冠肺炎⋯六四屠城,我們當然要按良心報道六四」,但是否使用「六四屠城」字眼,則再作討論。張另一則訊息表示:「能採訪就採訪,能揭發就揭發,本着良心如實報道,只是避開一些字眼⋯⋯今時唔同往日,大家都明白,保留一把聲音重要,硬撞冇謂」。

他在庭上披露,當時公司聽到很多傳聞,「話《蘋果日報》過唔到7.1呀⋯係咪自己要收檔呀」,因此引發2021年5月的員工大會。張及後請示黎,黎回覆「點解要自己執咗佢,不如做到佢俾人冚為止,呢個形勢下繼續小心翼翼做落去囉」。

案件編號:HCCC51/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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