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細葉榕人道支援基金創辦人阿政。很感激《追新聞》提供一個平台容許我和大家認識。
作為香港僅存的人道支援基金,「細葉榕」已經在英國運作了一年半,唯一直以來未有機會完整地向全體香港人,介紹我們的服務和使命。
「細葉榕」主力為2019年的被捕者,以及他們的家庭提供經濟支援,已協助超過200個家庭,收到的求助個案總數接近300宗,佔被定罪人數約25%,亦即大約1/4的比例,絕非少數。
或許很多人認為坐監很遙遠,不太理解殘酷之處。
坐監絕非一個刑期如此簡單。政治獄是透過不合理的漫長刑期,徹底折磨一個有良知的人,兼且摧殘其身邊愛惜他們、支持他們的家人。
學生則失學,學費盡失,但學債不會消失;打工仔則失業,甚至喪失專業資格,整個人生猶如中空。但這僅是苦難開端,在囚者家人往往需要額外多打幾份工,去應付龐大的在囚開支。
例如還押期間,每個月想吃正常的一餐飯,平均就額外支付7,000多港元,想接觸外面資訊,看一些報紙,讀幾本書,每個月要再額外支付大約1,000港元。否則,每日就只能面睹四壁,感受自己如何喪失自由。
喪失經濟支柱的壓力,家屬心力交瘁,但每日接收到的,只有更壞的消息:官司不容樂觀、家人在牢中鬱鬱不歡而你沒有辦法陪着他、銀行積蓄不斷燃燒,而你每日已經有兩、三份工作,兼職再兼職⋯⋯根本不知何處是生路,每天只會不停去想,為何是我去經歷這一種事情。
牆外牆內,一個家庭,卻要各自孤獨煎熬。
經過幾年的灰暗生活,出獄面對的,卻是無數次的面試失敗,整個家庭耗盡儲備,任何輕微的風浪都會帶來更絕望的處境。假設你是負責招聘的人,你如何在國安法底下,去說服你立場曖昧的同事去聘請一個多年沒有工作經驗的釋囚?而非聘請一個有連續工作經驗的年青人?面對彷彿無止境的痛苦,無能為力去改變,這才是最令人悲痛的處境。
這一種非人道的折磨,是再補加的「第二刑期」。你眼見的刑期是三、五、七年,在囚者喪失的人生是六年、八年甚至十年。
專制政府就是靠這種「第二刑期」,在大眾感受不到,眼不見心不煩的地方,用最卑劣的手段,去消滅追求公義的人。
到底我們的同伴為何要遭受這種虐待?為何一個人無端白事要忽然活得毫無尊嚴?我並不接受這種不公義,我希望你也會和我一樣感到「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之所以創立細葉榕,正因作為香港族群的一份子,我輩有義務和責任,令我們被欺壓的同伴活得有尊嚴,哪怕只是多一點點的尊嚴。
非因我認識他們,非關他們曾幫過我,更非他們給予我利益,而是因為我們都是追求公義的香港人。
「細葉榕」一直希望可以照顧到所有受難的家庭,無奈始終入不敷支,月捐雖然有大約30萬港元,唯目前每月需支付近60萬港元的支援金。艱難而無奈地,我們無法再接受新的申請。
「細葉榕」現有的30萬月捐,僅僅由1,300個捐助者苦苦支撐。
但我相信願意支持自己落難同伴的香港人,遠遠多於1,300人。
「細葉榕」所希望的,只是每個家庭願意每月分享50港元予一眾在囚者,就當萍水相逢請他們吃一頓飯。
一餐飯我相信我們尚且付得起,當每人願意請一餐飯,就可以化解到一部分的痛苦,化解到一部分的荒謬惡意,我自覺這50港元已屬「非常值得畀」。
「細葉榕」採用Stripe捐款平台,亦即612基金所採用的平台,對捐助者最大的保障是「不會在銀行轉賬記錄中顯示基金的名稱」從而保障到香港捐助者的私隱。
「細葉榕」同時設有加密貨幣的捐款途徑,進一步保障捐助者的個人身份資料。
我們非常需要、亦非常歡迎大家瀏覽「細葉榕」的網頁去捐款,網址是Bonhamtreeaid.org。
「細葉榕」的團隊目前只有四位常務幹事,籌備伊始,兩年均是義務工作,近一年有兩位幹事甚至是全職義務工作,方可勉強運作「細葉榕」。而我們亦一直在停止運作和繼續發展之間掙扎堅持,所為的就是彰顯香港的兩種核心精神——「堅毅」和「善良」。
如果任何善長有能力或有想法去協助「細葉榕」發展成象徵香港的國際人道組織,我十分渴望可以和你「傾傾計」,一起思索如何長遠支持香港族群發展,聯絡方式將會放在文字部份。
十分感激大家聽到這裏,看到這裏,亦特別感激一直以來有參與支援計劃的一眾善長。
我是細葉榕創辦人,是前教師,亦是一九年的社運被捕者,我是阿政。
希望兩星期後再與大家相聚,謝謝。
歡迎認同「細葉榕」理念嘅你幫助我哋走得更遠,聯絡方法: info.bonhamtreeaid@pm.me
作者:阿政
細葉榕人道支援基金創辦人及召集人,前教師,2019年香港社運被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