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熱話・柏林影展下篇|直擊《超級大國》首映 辛潘:烏克蘭人不僅為生存 還拼命將文化傳承下去

德國柏林影展第二天(17日),電影節重點電影之一、由美國演員兼導演辛潘(Sean Penn)有份執導的《超級大國》(暫譯,《Superpower》)舉行全球首映,《追新聞》記者在現場直擊。俄羅斯向烏克蘭開戰快一年,戰事仍未休止,辛潘將自身經歷拍成紀錄片,他在放映會上強調,俄羅斯勝出的話,「所有人都會玩完(We’re all fucked)」,又對美國沒有更早提供先進武器而感到愧疚,最近再到訪烏克蘭的他發現,烏克蘭人現在不只是想生存,還拼命把烏克蘭文化傳承下去。

柏林特約記者 Cily P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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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逢俄烏戰爭一周年,今屆柏林電影節為此放映一系列烏克蘭電影和舉行論壇,以示與烏克蘭人民站在同一陣線,其中辛潘的《超級大國》於2月17日舉行全球首映,該晚全院滿座,除了當地和海外觀眾,辛潘、另一導演考夫曼(Aaron Kaufman)和德國聯邦文化部長洛特(Claudia Roth)都有出席,協助電影製作的烏克蘭人亦獲邀參與。

辛潘和考夫曼在電影放映後接受主持人提問,辛潘當日並沒有穿上禮服,在獲主持邀請到大會安排的椅子就坐時,一身便服的他甚至選擇在舞台緣邊席地而坐,希望拉近與觀眾的距離。被問到為何有拍攝《超級大國》的念頭,辛潘提到起初是製作人史密夫(Billy Smith)的主意,雖然俄羅斯繼續佔領烏克蘭的克里米亞,但那時俄羅斯未對烏克蘭發動全面開戰,所以團隊對總統澤倫斯基(Volodymyr Zelensky)較有興趣,他說:「那時入侵的威脅亦未逼近,所以我們非常有興趣透過總統的故事發掘烏克蘭,而非從一個國家的角度著手。」

考夫曼補充,在烏克蘭待久了,團隊發現愛上這個國家、人民和理想主義,他說: 「經歷了過去4、5年的美國政治,我們失去了一些在烏克蘭人身上找到的東西,他們有着不同的意見和生活,但所有人都想變得更好,而且對於這個目標顯得非常團結,這令我們非常着迷,也不幸地就在這時,有人希望改造它。」

戰爭爆發後,回到美國的辛潘不停為烏克蘭四處奔波,在電影中,辛潘對俄羅斯侵略烏克蘭的立場也再明顯不過,他在提問環節中亦重申,指俄羅斯勝利的話,會在經濟、難民潮等方面,對烏克蘭和全世界帶來重大影響,他直言:「現時不是很多人談論烏克蘭輸掉的話會變得如何,因為他們不會輸的,但如果你想像一旦俄羅斯勝出,我們所有人都會玩完(We’re all fucked),就是會玩完。」他又以美國人身份感到愧疚,認為美國可以更早向烏克蘭提供先進的武器。

辛潘執導過多套電影,今次是他首次擔任長篇紀錄片的導演,他自言沒有具備學術成就和歷史知識,也沒有接受與拍攝電影相關的新聞訓練,但慶幸取得烏克蘭人的信任,拍攝期間亦沒有收到來自政府的指示或限制,受訪者能夠暢所欲言,比如軍人能夠在鏡頭前直言不想澤倫斯基當總統。考夫曼說,起初以為烏克蘭人會懼怕在鏡頭前訴說戰爭的事,但事實卻相反,他憶述:「當我們談天,他們有很多話要說,他們所有人都有意見想說出來,他們感覺與政府和烏克蘭的將來連成一線。」

雖然當晚是《超級大國》的首映,但辛潘透露出發往柏林之前,已經將電影獻給當時人——澤倫斯基,這次是辛潘自戰爭未爆發前的2021年11月以來,第6次到訪烏克蘭,他向觀眾分享說,每次前往烏克蘭都發現,烏克蘭人不僅變得愈來愈堅定,而且他們渴望的不只是生存,還要重振這個國家,想辦法用另類方法維持日常生活,辛潘形容:「不再只是為生存,不再只為戰爭,而是他們努力令文化傳承下去,舉行音樂會,他們真的在做,他們花時間去做,整個國家都在抱着不可阻撓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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