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傘運和反送中洗禮的港人,遇上捷克人不愁沒話題,他們會談哈維爾(Václav Havel)獄中書簡,也會討論布拉格之春和天鵝絨革命,更會引述剛離世的米蘭昆德拉《笑忘書》名句:「人類對抗權力的鬥爭,就是記憶與遺忘的鬥爭。」《追新聞》完成「IPAC布拉格峯會」採訪後,相約曾旅居中港兩地的捷克人Chilli,以及在布拉格居住的港人Paprika,分享他們過去3年來如何支援離散港人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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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GO DEI我地撐在歐港人
港人組織「NGO DEI我地」一度以捷克作為大本營,去年六四舉行首屆歐洲港人峯會及「真理必勝」展覽,又發聲明譴責港警檢走「國殤之柱」。Paprika雖然不是「我地」的核心成員,但過去曾積極參與活動,而Chilli則負責幫忙作為政府與民間組織的溝通橋樑。
「只要有人需要幫忙,我都會幫,但對我這個外國人來說,香港發生的事對我沒有任何關係(none of my business)。」言談間看似「事不關己、己不勞心」的Chilli,事實上對中港兩地發生的大事瞭如指掌。他過往曾因學藝,在香港、廣東旅居11年。中國爆發疫情實施「動態清零」,他被迫回到捷克生活。
他回想過境踏入香港時已感到不一樣,擅於「投訴」的香港人已不敢談論中國,反而中國人還知道甚麼能說、甚麼不能說,自《國安法》生效後,香港人根本不知道那條紅線在哪裏。在他眼中,香港2019反送中運動只是群眾站出來抗議,要推翻中共政權談何容易呢。不過,他相信「萬物有時」的定律,並以1989年引發東歐變天為例,體制由內部開始腐化崩壞,雖然政權被推翻,但新上台的領袖可以比之前的更不堪。
捷克為歐亞情報基地
Chilli直指,捷克位處歐洲和亞洲之間,過往一直是情報人員的根據地,追溯歷史,因為共產主義關係,大批北越移民來到捷克求學、做生意,反而中國移民為數不多,選擇到捷克留學更少之又少。1989年東歐變天,Chilli親歷其中,他不得不承認生活較共產黨執政時期大大改善,而他亦比較目前的四大霸權:中國、俄羅斯、歐盟、美國,歐盟相比起來顯然「不算太過邪惡」,但近年通脹令物質飆升,生活也不易過。
剛由香港返回捷克的Paprika切身體會到香港的轉變,她今次回港到學校為戲劇節進行籌備工作,有一個中學生很厲害,自己寫劇本,但內容是一個關於警察的故事。她說:「如果我喺2015年,睇過個劇本就會去做,但而家已經係2023年,為咗大家安全起見,我就跟負責老師、亦都係副校長去傾,講明擔心學生同學校嘅安全……即係大家喺censorship裏面點樣去survive,我覺得係咁樣。」
Paprika認為,大家不能雞蛋撞牆,一方面要集氣等其倒的一天,也是互相幫忙看顧守望,所以在布拉格的港人集會,她都會出一分力。被問到會否擔心自身安全時,她覺得捷克在地理位置上始終遠離香港,沒有覺得特別安全,但經歷過2019、2020年的香港人,以及走過疫情的日子,「要做嘅就要繼續做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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