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天開始,中國鄭州學生夜騎單車到開封的娛樂潮流,從最初僅是4名女生的即興消遣活動,透過社交媒體不斷發酵,演變成為一場無大台的「新文化運動」,最近每個周末更有多達廿萬人參與。適逢白紙運動2周年,此現象已經令中共感到不安,就算參加者揮動五星紅旗企圖保護自己,都難逃被打壓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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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體來說,這場運動與政治訴求無關,當中只有極少數人揮動帶有立場語句的旗幟,包括「自由」、「日本投降」、「支持祖國統一」等。其實,絕大部份參加者只是為了「潮」和「型」而參加,社交媒體把活動塑造成「青春」、「熱血」和「浪漫」,「青春沒有售價,夜騎就在當下」成為了主軸口號。這股風潮所展現的青春活力,吸引各行業市民加入,甚至有人擺街站派發樽裝水和食物。
11月8日,河南郑州。
视频一:夜骑的学生和路人们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视频二:夜骑的学生们高喊:中华民族万岁!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pic.twitter.com/8kesHVDAf3— 李老师不是你老师 (@whyyoutouzhele) November 10, 2024
活動已偏離最初的性質,由追求「灌湯包」,演變成反思人生意義、追求非物質價值,為了共同體驗一種全新的生活方式。夜騎熱潮正逐步擴散至其他城市的青年文化之中,成為一種象徵性的新興青年運動,夜騎天安門的影片越來越多。許多年輕人深受這種自由奔放的精神吸引,在週末紛紛加入夜騎的行列,享受一種在路途上自由馳騁、追求自我價值的感覺。
起初,夜騎風潮引發出商機。開封政府宣佈多個景區對大學生免費開放,希望吸引更多年輕人來此旅遊,並帶動經濟的發展。當地商家也積極參與,紛紛推出優惠活動來吸引更多消費者。
不過,這股充滿自由氣息的公民自發運動逐漸成為中共眼中的威脅,因為這種自發性活動意味着青年群體逐漸形成一種獨立的自我意識,追求個人價值,甚至出現了個人主義的苗頭。運動也有「另類躺平」的意味,腐蝕年輕人對社會主義和貢獻國家的信仰。運動所表達的無大台、自由奔放的特質,也讓當局感到無法控制。
11月10日晚,河南开封。徒步去开封的学生们高喊:请党放心,强国有我。 pic.twitter.com/U8sbutRrQ1
— 李老师不是你老师 (@whyyoutouzhele) November 10, 2024
目前中國經濟不景,中共一方面擔心年輕人因追求個人快樂而忽視對國家和社會的奉獻,另一方面也擔心這種活動可能成為集結不滿情緒的平台,進一步影響社會穩定。即使有參加者揮動五星紅旗、表達愛國情懷,但仍無法消除政府對此活動的戒心,認為這樣的行為背後可能有「另有目的」。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政府今次對非政治聚集的打壓,刺激起年輕人的反叛或反抗意志。有學校老師批評運動是「跟風」和「破壞秩序」,反而「鼓勵」更多年輕人參加;當共享單車被鎖,有年輕人選擇從鄭州步行到開封;大學宿舍宵禁,激起他們更大的憤怒。
一個灌湯包,意外地燃起一場追求自由的新文化運動,中共的打壓只會適得其反。
作者:林兆彬
前油尖旺區議員(旺角東)、影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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